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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2章 第一部完結!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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飾明媚,如果這不是現代,李鳳霞還真以為回到了古代呢。尤其這周涵玲身後還跟著幾個低眉順目的女子,這都什麽年代了,居然還帶著丫鬟。

知道周涵玲身份的李鳳霞忍不住心頭嘰咕:“仗著老漢兒的勢,就特把自己當成公主了。怎麽上頭不派人查那狗日的。”

周涵玲打著一把遮陽傘,正眼都不瞪李鳳霞一眼,一臉不耐煩地說:“還楞著幹什麽?趕緊開門呢。”

李鳳霞一拍腦袋,說:“瞧我這記性,門還鎖著呢,你稍等,我馬上就開門。”俐落地掏出鑰匙來,打開別墅鐵門,“快進來,快進來……淩陽不在蓉城,韻瑤還在上班,我也才剛給韻瑤送了午飯過去。幾位美女,你們吃午飯沒?”

“還沒呢,你去給我整一桌好吃的。速度快些。”周涵玲邊走邊說,一邊打量庭院,一邊直接進入別墅,活像自己家似的,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身後幾個跟斑趕緊上前,這個對李鳳霞說:“趕緊上茶,小姐只喝西湖龍井。”

淩陽也是個好茶的,家中也備了各式好茶,李鳳霞趕緊去泡茶去了。

只是,她泡茶手藝不行,被周涵玲嫌棄死了,又被說得一無是處,甚至還埋怨上了淩陽:“這淩陽什麽眼光,怎麽找了你這樣的保姆,笨手笨腳,連個茶都不會泡。真該讓他早些辭了你。”李鳳霞忍了又忍,忍氣吞聲道:“我是個粗人,真不會泡茶。”

周涵玲身後立著的一名跟班趕緊接手泡茶,李鳳霞松了口氣,又小心地對周涵玲說,因為張韻瑤在上班,淩陽不在蓉城,家中也沒有備有多餘的菜。在家中吃也多有不便,要麽去外頭吃,她馬上給張韻瑤打電話請示。

周涵玲擺擺手:“你自己看著辦吧。咦,淩陽不在蓉城?他去哪了?”

李鳳霞說:“我也不大清楚,反正他經常不在家,時常往外跑。”

周涵玲就嗤笑一聲:“表姐懷孕了,淩陽還時常往外跑?呵……”自覺想到某些男人都會犯的錯,忍不住得意了一陣子,忽然發現李鳳霞還站在原地,不由沈著臉說:“你還楞著幹什麽呀?趕緊給我表姐打電話呀。就說我來了,還沒吃午飯呢,讓她想辦法。”

李鳳霞忍著氣,去了廚房小聲打電話去了。

鬼呀

張韻瑤一聽周涵玲又來了,還領著那群“丫鬟”,就炸毛了,說:“你直接回了她,就說我在上班,沒空招呼她。讓她自便吧。”她對周涵玲是相當無語。

兩年前,周家總是以“張家如果沒有我周家給他打天下,他張靜鴻豈能坐上那最高位置”的理由,一副張家大功臣的模樣,在人前言語中也帶著這層意思,就是向來寬宏的張靜鴻也有些惱了,後來與淩陽合作無間,讓周國瑞原本板上釘釘進入ZZJ的事兒給黃了。張鐵生也借此事兒狠狠敲打了周國瑞,周國瑞安份了一靜子,也謙虛了一陣子,還對張鐵生父子討好了一陣子。可後來過不了多久,這周家也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了,還是又找到了新靠山似的,又抖了起來。甚至比以往更加威風囂張。周國瑞還收斂些,錢淑慧和周涵玲母女,更是像換了個芯似的,變得張狂不說,完全就像古代皇帝寵妃的娘家人那般趾高氣揚的,周涵玲更是誇張,書也不讀了,不管走到哪,還帶著四個跟班,活像丫鬟似的,跟前跟後。而周涵玲完全把自己當成女王似的,那張狂樣兒,張韻瑤看一次嘔一次。真不想見她。

李鳳霞巴不得張韻瑤不鳥這周涵玲,只是,人活一張臉,樹活一張皮,真這樣說,未免太讓人難堪,就又說:“這行嗎?”

張韻瑤說:“我要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。”她從小就與周涵玲不睦,以往還顧忌著雙方的顏面,現在周家行事越來越過分,明著與張靜鴻唱反調不說,還投靠了張家敵系的保守陣營,在政見上,處處與張靜鴻唱反調,以至於讓張靜鴻無法施展他的抱負。周涵玲母女更是明張目膽,公然在京城夫人圈子裏活動,到處說她們母女的壞話。明著暗著拉幫結派,她要是再忍得下去,就是聖人了。

李鳳霞掛了電話,對周涵玲道:“韻瑤說,她正在上班,沒空招待你,請你自便吧。”這話她說得也還算委婉了。

周涵玲目光一凝:“你說什麽?再說一遍。”

李鳳霞又再說了一遍。反正她拿的是淩陽的薪水,這周涵玲再是出身高貴,也不關她的事,就是天榻了,也有高個兒頂著。

周涵玲怒氣沖沖地說:“放肆。你一個下人,居然敢這麽對我說話。”

李鳳霞怒聲道:“你說話放尊重點,我是保姆,並非下人,現在是人人平等的社會,保姆只是一份工作,是一份正當職業。真要當你的女皇,享受眾星捧月,別人的三叩九拜,趕緊抹脖子上吊,穿越回古代當帝王寵妃,保證天天有人向你叩頭請安。”

周涵玲大怒:“放肆,雪兒,給我掌嘴。”

叫雪兒的跟班上前就甩了李鳳霞一巴掌。只是李鳳霞中年發福,生得五大三粗,雪兒身子纖細,哪是李鳳霞的對手,反倒被李鳳霞推開了。

李鳳霞被徹底惹怒了,就開始了聞名全國的“死婆娘、短夭壽的、長不像冬瓜短不像葫蘆”之類的花樣精華川罵,周涵玲連嘴都還不上。

李鳳霞口飛橫沫地罵著:“……不就是運氣好,投了門好胎?往祖上三代,你他媽的連破落戶都不如,說不定還是個賣的。現在還抖起來了,抖你媽個鏟鏟……你再厲害,還不是巴不得讓人操……別以為我不曉得,淩陽兩口兒才沒把你放眼裏呢,你倒是當自己是根蔥。別以為老娘不曉得,當老娘眼瞎,看不出你的骯臟心思,不就是喜歡淩陽嘛,天天跟到人家面前拽,又騷首弄姿的,騷你個麻逼錘子的,我告訴你,你就是脫光了倒貼人家淩陽,人家都不會多瞟你一眼的,惡心巴拉的騷婆娘,沒人要了是不?專門搶別個的男人,要不要逼臉。”

李鳳霞不但會罵,還不帶重覆的,甚至還把周涵玲隱藏在內心的秘密給罵了出來,周涵玲氣半得死,惱羞成怒,發了瘋似的甩了幾個跟班一人一耳光,大怒:“你們都是死人呀?只曉得站在那挺屍?沒看到我被欺負了?都不知道維護主子。”

幾名受現代教育的女子卻被周涵玲當成古代丫鬟婢女般來使喚,心頭如何服氣,只是人家手段厲害,又有特大靠山,她們就是上天入地,都逃不開這份桎梏,只得忍辱含屈地捂著被打的臉,上前抓李鳳霞。

李鳳霞就與她們幹了起來,並抄起掃把瘋狂打了去,“來呀,來打我呀,媽的,一群小娼婦,反了天了,想當年,老娘還是姑娘的時候,十裏八鄉的就沒人敢來惹我。男人死了後,那幫狗日的還想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,老娘可從來沒有怕過。那個叫李二狗的二桿子,還殺過人放過火坐過牢的,想來占老娘的便宜,都被老娘拿著殺豬刀追了三個村子。你去XX村打聽打聽,我李三潑的威名,可不是讓人白叫的。”一邊說著,一邊掄著掃把四處黑打一氣。

這幾個女子,本來就身材嬌小,又一個個沒幹過重體力活,也從未打過架,被李鳳霞的潑辣勁兒給嚇著了,根本就近不了身,甚至還被打傷了。

“一群廢物,廢物。連一個老潑婦都制不住,我要你們何用,我得告訴我外公,讓他把你們打入封門秦嶺關,天天讓那群厲鬼奸汙。”

封門村是國內連政府都公認的靈異村,陰氣極重,稍不註意,就容易撞上不幹凈的東西,但真正恐怖的並不是封門村,而是該村供奉的一處廟宇。

那兒才是鬼魂聚集之地,並且,那裏頭還有機關,一旦打開機關,裏頭的厲鬼一抓一大把。幾名女孩子聽周涵玲要把她們送入那裏,全嚇得面無人色,這才不顧一切地去制伏李鳳霞。

李鳳霞見狀,把掃把扔了,又換成門背後專門用來掃庭院的叉頭掃把,這是用專門的掃帚樹制作的,掃帚樹曬幹後,捆成一捆,就成了現成的大掃帚,蓉城環衛工大都用這種長長的叉頭掃帚,即不用彎腰,又還能掃得幹凈。

叉頭掃帚帶著不少尖叉,長年累月在地上磨出了一線尖利的枝丫,叉在臉上後果不堪設想。幾名姑娘想去不敢硬碰硬,反而被弄傷了,身上就開始冒著黑氣。

四名女子對付一個中年大媽,居然還占不著便宜,周涵玲氣得半死,又吼道:“一群沒用的東西。我要告訴外公去,讓他把你們打入地獄受永世之刑。”

“小姐,這人身上有煞氣。我們不敢靠近呀。”一名女子實在忍不住了,只好解釋說。

“什麽煞氣?”周涵玲不怎麽明白。

“她身上有血煞之氣,大概早些年殺過豬或是當過屠夫還是怎的,我們不敢靠近,一靠近,就全身灼熱,像被焚燒的感覺。”

屠夫身上自帶殺氣,鬼魂確實不敢靠近。這點李鳳霞還是明白的,她早些年確實在農貿市場支了個宰殺點,專殺雞鴨鵝兔,一幹就是整整十年。後來還是靠關系,進入了省機關大院,過上了輕松的日子。但仍是農村的陰陽師對她說,她因為做過屠夫,殺過不少牲畜,身上有血煞之氣,普通臟東西根本不敢靠近。

李鳳霞為此還得意了許多年。

只是,現在,此刻,聽這些女的這麽一說,心頭就有些發毛了。手上的動作不自慢了下來,開始仔細打量這幾個女的。

這一看不打緊,這才發現,不知何時,這幾個女的居然變得青面烏唇黑眼的,身上臉上手上,還冒著黑氣,甚至一個女的,半邊臉居然開始化膿,看起來好惡心,好恐怖。

“……鬼呀……”李鳳霞扯天嘴喉尖叫一聲,掃帚丟到地上,轉身就往外跑。

別看李鳳霞已五十多歲,但跑起來,速度還真快,一轉眼間,就跑得老遠,甚至跑出了屋子。

“救命呀,有鬼呀,救命呀,有鬼呀。”李鳳霞一邊叫,一邊往外頭跑。

“還楞著幹什麽,快去把她抓回來。”周涵玲厲聲吩咐。

幾名女子原來是女鬼,被拔到周涵玲身邊服侍的,盡管服用了祛陰丸,在陽間不受陽氣侵襲,但因為要壓制身上的陰氣,又要應付陽氣,因此不敢動用法力,否則就要變出真身。如今恢覆鬼氣,身上的禁制得以解除,反而輕松了起來,幾名女鬼輕飄飄就飛到了外頭,從天而降,攔下了李鳳霞的道路。

李鳳霞來不及收勢,撞上了去,然後又被反彈,一屁股跌到地上,“啊……”看著四張鬼氣森森的臉,眸子一翻,人就暈了過去。

……

望著暈迷不醒的李鳳霞,魂魄在她身邊茫然呆著,周涵玲才頓覺無趣,只是想著剛才李鳳霞對她的痛罵,才不會輕易放過她,又讓女鬼們把李鳳霞的魂魄按回體內,又潑了她一盆冷水。李鳳霞醒了後,發現周涵玲正沖她陰陰一笑。幾名女鬼也鬼氣森森地望著她,趕緊跪地求饒。

周涵玲恨極了她,對她又踢又打,自己踢累了,又讓女鬼們打她,打耳光,揪掐擰,花樣式虐待。

獨棟式別墅的好處就是不受打擾,關起門來特別清靜,但壞處就是出了事,也別指望被人搭救就是了。李鳳霞的慘叫聲並未引起鄰居的註意,倒是空氣中浮現的鬼氣氣息,引來了本地日游神。

事與願違

“做什麽?好大膽子,你們一群鬼魂,不去鬼門關報告,居然敢在陽間呈兇?”日游神看著一名大活人,被幾名女鬼生生折磨著,大怒,就要使出手段殺掉這幾個女鬼。

周涵玲道:“慢。”

日游神打量周涵玲,發現她也是個大活人,但身上卻有古怪氣息,不由驚疑地喝問:“你是誰?”

周涵玲冷哼一聲:“你又是誰?”

女鬼趕緊說:“小姐,他是轄管本地的日游神,法力很高的。”陰間等級森嚴,不若陽間,當官的只是手中有權罷了,但陰間的鬼神們,不但手中有權,還擁有法力。一言不合,殺了就殺了,可沒人會給你作主。

日游神也在打量幾名女鬼,越發吃驚了:“你們是什麽身份?身上怎會有自由行走陽間的特權?”

周涵玲說:“她們是我外公配給我的丫鬟。你是日游神?在陰間鬼神當中,官位大嗎?”

一名女鬼趕緊回答說:“還是滿大的,就相當於陽間的市公安局長,權力很大的。”

周涵玲卻冷嗤一聲:“這麽點兒小官,也配在本小姐面前橫。”

“放肆,敢對本座無禮!”日游神見周涵玲對自己不敬,大怒,就要把她給殺了,周涵玲見他居然敢動真格的,又嚇又怒,趕緊說:“你才放肆,你知道我是誰嗎?說出來嚇死你。楚江王你知道吧?那可是我外公呢。”

“啊?”楚江王的威名,就是在陽間巡邏的日游神如何不知,那可是一個極為不得鬼心,被陰間新上任的一位牛人,淩總督察給收拾得極慘的鬼王。

日游神盡管不大瞧得上楚江王,但鬼王就是鬼王,只要天庭一日不廢他的鬼神之位,他一日就是陰間主宰。鬼王威嚴不容侵犯,更何況,這老鬼的護短,在陰間可是大大出名的。

日游神自認自己小胳膊小腿的,可沒膽量去惹這麽一位龐然大物。

因此,日游神原本怒氣勃發的氣勢,陡然矮了下來,變得諂媚:“原來是楚江王的外孫女,下官有眼不識泰山,冒怨公主,還請公主恕罪。”

陰間還是按著古代等級劃分著,鬼王女眷自然是王妃與公主的稱謂,倒也沒錯,只是身在陽間,被身邊的鬼仆叫公主的話,未免惹人側目,因此,周涵玲在陽間行走時,都是讓鬼仆們稱她為小姐。實際上,她巴不得被稱為公主。

日游神這句“公主”讓她高興壞了,擺擺手說:“罷了,不知者無罪。這老婦剛才辱罵本公主,本公主只是給她些教訓罷了。”

日游神說:“原來如此。”

李鳳霞傻眼了,盡管不明白張韻瑤的表姐怎麽就變成什麽鬼王外孫女,還被稱為公主,但眼前這個長得醜惡無比的古袍男子居然是撈什子日游神,似乎是唯一能救自己的,趕緊求救道:“鬼神大人救救我,鬼神大人救救我。”

“閉嘴,冒犯了本公主,還有臉求救?”周涵玲冷斥一聲,女鬼又打了李鳳霞幾耳光。只是她們到底是為鬼不久,平時候連雞都沒殺過一只,看李鳳霞被打得這樣慘,也有些下不了手了,只是懾於周涵玲的淫威,也不敢不作出點樣子來。

日游神見李鳳霞被打,心下也覺得不妥,但楚江王的名頭使他連求情的話都不敢說,只是規勸周涵玲道:“公主息怒,這些凡人都是賤骨頭,冒犯了您,打一頓出氣就是了。但千萬別傷及性命才是,公主,蓉城可是監察殿淩總督察的地盤,淩總督察與楚江王向來不睦,就是連楚江王也得避讓七分。公主還是見好就收吧,以免楚江王背動。”

周涵玲說:“我外公是鬼王,陰間的主宰,怎麽,在陰間,可還有我外公都制不住的人?”

日游神心頭鄙視,果然是一個坑人又沒腦的貨。但嘴裏卻說:“公主有所不知,楚江王雖貴為鬼王,可另外幾位鬼王向來與楚江王不睦,這些鬼王與楚江王都是平起平座的,論權力,也是持平的。那淩總督察,雖說不及楚江王的地位,但本事厲害,法力高絕。就好比,就好比古代皇帝身邊手握重兵的武將。皇帝在羽翼未豐之前,對這些武將可是極其招覽,甚至都是以安撫為主。公主是聰明人,不需要下官說得太明白吧?”

日游神還真怕這個二百五與楚江王的外孫周公子那樣,以為就是把天捅了個窟窿,都可以由楚江王去擺平吧?如果真那樣,楚江王這個鬼王,遲早要被淩陽給幹掉。

所幸,周涵玲還沒有那麽笨,也知道身為一把手,並非高枕無憂,總還有二把手制肘什麽的。她也知道些歷史,也知道就是古代皇帝,也有受大臣制肘的時候,因此,倒也沒有像自己那從未謀過面的兄長周公子那般,認為他外公是無敵的。

“罷了,看在你的份上,我就給你一個面子。饒她一條性命。”周涵玲矜持而雍容地說。

日游神趕緊說:“公主仁慈。只是,還有一件事……”

“說吧。”周涵玲靠坐在沙發上,越發雍容華貴了。

日游神說:“按陰間律令,地府威嚴不容侵犯,公主若要行走陽間,還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才是。否則,會釀大禍的。”

“我知道了,外公早就提醒過我了。”周涵玲有些不爽,錦衣夜行的滋味,真不好受呀。

日游神又看著李鳳霞,李鳳霞趕緊說:“我不說,我半個字都不會說出去的。”

看李鳳霞驚慌害怕的臉,周涵玲總算有一絲成就感。等日游神走後,冷笑而悠閑地看著李鳳霞。

李鳳霞跪在地上,滿面都是血,脖子老酸,膝蓋也跪得老痛,身上也痛得厲害,卻不敢動彈,跪在地上再一次哀求周涵玲放過她。

“是我有眼無珠,不知道您居然是陰間鬼王的外孫女,是堂堂公主。無知者無罪,求公主放過我這個有眼無珠的吧。”李鳳霞多年的人生閱歷,多少明白了周涵玲骨子裏有種入骨的公主情結。喜歡被眾星捧月,喜歡手握大權的美妙滋味,享受被人高高地捧著,被人恭敬地服侍的那種貴族生活方式。因此,奉承話不要錢地說出來,倒是把周涵玲拍得通體舒泰。

“罷了,看在你無知的份上,這回就放你一馬。”周涵玲也沒打算殺她,她只是喜歡享受被人擁戴被人服侍的貴族般享受,倒也不是那種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人。上回拘了那十四個人的魂魄,也並非真要取他們性命,只是讓他們去陰間或城隍轉上一圈,受一翻苦,自己再出現收拾他們後,再放他們還陽。

果然如她所料,這一番動作,倒是讓那十四人死心踏地成了她的忠實下人,後來一問,才發現,當中有幾人還與淩陽有關,甚至有不少人還是張韻瑤的同學,這可樂壞了周涵玲。覺得自己真是苦盡甘來。

周涵玲放過李鳳霞,卻警告她:“你呢,就繼續侍候張韻瑤,最好,在她飯菜裏加些什麽。因為我不想看她得瑟的模樣。”

李鳳霞嚇了一跳,正要拒絕,但見周涵玲陰森森的眸子,就嚇得不敢再說了。

“這世上,讓人流產的方式有多種,我就不信,你會笨得讓人給發現。”李鳳霞心臟直跳,腦海裏飛快地想著最穩妥最安全最不容易被人發現的流產方式。只是這時候太過緊張害怕,她在農村裏就聽到過的各種孕婦忌諱,反而想不起來,不由急死了。

“你也不用著急,不管你用什麽方法,反正只要她生不出孩子就成。”周涵玲又憶起張韻瑤那張白裏透紅越長越美的臉蛋兒,又妒嫉地道,“不過,我真的很討厭她那張臉,若是再讓她毀容的話,我會更高興。說不定到時候我還會獎賞你的。”

……

張韻瑤還在上班,就接到李鳳霞的電話,稱她老家出了大事,她要回去,大概要耽擱五六天時間,向張韻瑤請假。

李鳳霞全身被周涵玲及那幾只女鬼打得鼻青臉腫,好在只是皮外傷,休養幾天就沒事了。她回老家是為了找一味藥草,據說那味藥草經常吃就能讓孕婦自然滑胎,還檢查不出毛病來。因此李鳳霞已急急忙忙趕了去,並找了個拙劣的借口向張韻瑤請假。

張韻瑤盡管喜歡李鳳霞做的菜,她的貪小便宜和八卦毛病,她都忍了,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,李鳳霞的女兒時常來別墅,表面上對她百般討好,實際上,內心是羨慕妒恨的,並且這女人有仇富情節,總會動不動拿話來刺她,仿佛她過著現在安逸富足的日子,是罪惡的,是建立在剝削了她們這些貧窮老百姓的基礎上的。更讓張韻瑤總有一種“我太富有了,在人家閨女面前仿佛是一種錯誤”的感覺。這種人有著比較嚴重的仇富情節,張韻瑤真怕哪一天她會看自己不順眼,惡向膽邊生。

另外,這女人的仇富情節和妒忌,除了支撐她一次又一次地占自己的便宜外,還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飯菜裏動手腳。

這女人倒沒有害人的心思,但故意弄臟自己的飯菜,甚至有一回還吐口水在裏頭,要不是李鳳霞給她換了飯菜,她早就辭了李鳳霞。

這回她的飯菜又被動過,不消說,是邱曉蕓幹的,好在,她只是動了下保溫桶的最上層,倒沒有動過她的飯菜,但仍是讓她怒中火燒。今天下班回來,正準備與李鳳霞再做最後的溝通。沒想到李鳳霞卻先向她請假了。

憑直覺,李鳳霞在說慌。

但張韻瑤也懶得揭穿她,說:“我懷孕了,又不會做飯,淩陽又不在身邊,外頭的飯菜我也不放心,你離開這麽久,我怎麽辦?”

李鳳霞說:“我是真的有急事,不然我也不想離開的,要不這樣吧,我讓我女兒來照顧你可好,她早已得了我的真傳,做菜也是很好吃的。”

張韻瑤直言不諱地說:“你女兒有嚴重仇富情結,我真怕她在我家呆得久了,哪天忽然看我不順眼,把我給一刀殺了。罷了,既然你老家有事,那我也不勉強。我另外再請人,還有三天到月底,這個月的錢我也一並打給你吧。”

李鳳霞大驚,來不及辯解,張韻瑤已掛了電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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巧妙報覆

張韻瑤並非離了保姆就活不下去的人,也沒有給淩陽打電話商議此事,自己解決便是。反正只要有錢,還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嗎?

她以為自己做得夠仁至義盡,只是到了第二天,李鳳霞的女兒邱曉蕓居然跑來單位大鬧,聲稱她把李鳳霞給打傷了,要她賠償醫藥費。

這事兒不管真相如何,大家首先就會認定身為弱勢群體的保姆李鳳霞是吃虧的一方。張韻瑤不願與邱曉蕓那樣潑婦罵街,就說:“你說我打了你媽,那拿出證據來吧。”

“我媽在你家中受傷,這還需要證據嗎?難不成是我媽自己弄傷的?”又拿出李鳳霞受傷青鼻臉腫以及全身傷痕的照片來給大家看。

張韻瑤拿過手機,仔細翻看起來:“你媽怎會受傷?什麽時候受得傷?”

“就是昨天下午,在你家中,你少在這兒裝蒜,有錢了不起呀?有錢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?”

張韻瑤就笑了起來:“我昨天五點下班,並且,中途一直呆在辦公室裏,這點我的同事們都可以作證,請問,我要如何分身回到家中,向你媽下重手?”

邱曉蕓楞了下,又說:“你丈夫呢?那肯定是他幹的。”

張韻瑤又笑了,“我丈夫現在還在GZ,他兩天前就離開了,這點保安可以作證,並且,我家中大門,以及客廳大門口,都安有監控。在那個時間段,誰進入過,一目了然,究竟是誰打傷了她,只要拿出監控瞧了,就一目了然。”看著邱曉蕓臉色大變,張韻瑤就知道了她在訛自己,冷笑一聲:“看你媽被打得確實挺慘的,又還在我家中受的傷,可當時我家中並沒有人,這就可疑點重重了。需要我替你媽報警嗎?”

“我媽,我媽確實在你家受的傷,這點別墅區的保安可以作證,她好端端的進入小區,卻一身血的出來。”

張韻瑤懶得再與她打嘴仗,“給你兩個方案解決,一,我替你報警,讓警察來解決此事。二,立即給我出去,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,包括你之前在我飯菜裏吐口水,時常在我家順走的東西,我都既往不咎。”

邱曉蕓找敲詐不成,反百裏被揭了老底,臉青一陣紅一陣,最後惱羞成怒地道:“好呀,原來你居然一直安監控監視我和我媽,你這樣的人,就是為富不仁的。”

張韻瑤笑了笑:“過獎了,我也覺得,我確實挺為富不仁的,看你那麽貧困僚倒,居然一絲一毫的同情心都沒有,反而還辭退了你媽。哦,對了,把在我家順走的東西,全還回來吧。不然,我就報警了。”

一旁看熱鬧的同事們也跟著笑了起來,經過簡單的幾句對話,他們也知道了事情大概,當然要站在張韻瑤這邊,極盡挖苦之能事。

邱曉蕓被挖苦得無地自容,又急又氣,強硬道:“你胡說八道,我幾時順過你家的東西。有本事,拿出證據來唄。”

“我家安了監控。”張韻瑤輕笑一聲說。

“……”邱曉蕓臉色青一陣白一陣,就是原本真以為張韻瑤為富不仁的同事,都鄙夷地看著自己,又羞又惱,她長這麽大,還從未像今天這樣難堪過。又見張韻瑤得意洋洋的嘴臉,自己鬧了一場,居然什麽都沒撈著,還被羞辱了一頓,想著媽被打成那樣,越想越氣,忽然就哭了起來:“就算打我媽的兇手不是你,但肯定與你有關。你身為雇主,不但不幫忙墊付醫藥費,居然還要辭退我媽,你好狠的心,為富不仁。當心遭報應。”

張韻瑤說:“昨天李阿姨打電話給我,她要回去耽擱十天半個月。並未向我說她被人打了,她都被人打了,卻不告訴我,這說明了什麽?肯定心中有鬼。”

“你胡說八道。”邱曉蕓又急又驚。

“是不是胡說八道,你回去再好生問你媽。”張韻瑤覺得邱曉蕓這女人再這樣下去,遲早要走向毀滅,就再一次狠狠撕碎她臉上的遮羞布:“我並不欠你們母女什麽。你要仇富仇你的富去,但千萬別仇到我身上。現在,收起你那怨毒的嘴臉,我沒有欠你什麽,請你出去。”

“你就是欠我,你們都欠我。”邱曉蕓被張韻瑤那字字誅心的話弄得心如刀絞,看著張韻瑤高高在上的嘴臉,精致優雅的首飾,時尚漂亮的衣著,那白裏透紅毫無瑕疵的臉蛋兒,自認還有幾分姿色的她,在人家面前,立馬被比成渣,憤怒、無地自容、自卑、難堪齊湧,怒從心頭起,惡向膽邊生,憤怒戰勝理智,使邱曉蕓做出了後悔終生的事來。

她惡狠狠地推了張韻瑤,並伸手去抓張韻瑤的臉。

張韻瑤沒見識過仇富之人的心態,但也知道這類人容易走極端,早就有防備,出手如電,迅速拽住邱曉蕓的手腕,一個漂亮的過肩摔,邱曉蕓被摔飛出去了。

那撕心的、出了喉嚨、卻只叫了半聲就叫不出來的慘叫聲,以及邱曉蕓被摔出去時摔在地面上的沈悶聲響,光聽那個聲音,都替她痛呀。

邱曉蕓摔在地上,痛得半天出不了聲,也動彈不得,好半響,等她總算緩過勁來時,剛好聽到一聲蓋過一聲的尖叫,以及推攘怒罵之聲,還來不及反應,忽然就有人踩了她的手臂,並從她頭頂經過。

“啊……”邱曉蕓再一次痛呼出聲,她的手臂,好像斷了吧。只是她還來不及承受這股被人生生踩斷手臂的痛楚,身上再一交遭受襲擊,不知何時,飛出一具身子,重重砸在她身上,幾乎把她砸得吐血,眼冒金星,差一點就岔了氣。

“救命……”邱曉蕓痛苦地卷縮著身子,弱弱地呼救著。

“碰!”又一個重擊,砸在她身上,這回,她是真的吐血了,嘴皮和下巴磕在地上,當場把她給痛暈過去,也錯過了最為精彩的一幕。

不知何時,幾個面色猙獰的男子,手上拿著砍刀,沖進單位,一邊怒吼:“統統給老子滾開,不想活命的,就盡快上來。”並一邊拿著砍刀瘋狂揮舞著。

和平了幾十年的國人,也從不曾應付過如此忽發危急事故,一個個全都傻住了,甚至連閃躲都不會,只能驚駭欲絕地站在原地,張大著嘴巴,雙手抱著頭,眼睜睜看著對方的砍刀往自己砍來。

眼看,一男一女兩名同事就要被傷在砍刀下,立在一米多遠地方的張韻瑤陡然橫移了過來,一個淩厲的飛踢,剛好踢中歹徒手腕,歹徒受不住力,手中砍刀掉落,但因為慣性作用,砍刀居然飛了出去,眼看就要砸中跟進來的保安臉上,張韻瑤又一個騰空翻,雙手輕盈地接住砍刀,左腳剛落地,還未站穩,右腳又一次踢了出去,剛好踢中歹徒肚子,歹徒被飛踢出去,好死不死地砸在邱曉蕓身上。

歹徒砍人,張韻瑤飛身撲出去救人,踢對方持刀手腕,再往前空翻數米並在空中接刀,在半空中調轉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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